也谈表面

也谈表面

文/宋昱慧

近来很有些闲情，因为有闲情的缘故，便不免胡思乱想，因为胡思乱想的缘故，便可以颇为认真地胡思乱想周围的人和事。这很有些让人不愉快，不知不觉中被人观察的感觉一定是不大舒服。但是，这样很有些不愉快的人也决计一定是会有不知不觉中观察别人的“闲情至于嗜好”，并美其名曰“调查研究”。“君子不欺暗室”，我从未自诩为“君子”，也从未“欺”过“暗室”！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胡思乱想来消磨我多余的闲情。

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去想，便可以十分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进而欣欣然自得，并以此作为勇气和快乐的来源和资本。就如读历史，文字的表面是一定宏伟高大、波澜壮阔，然而，文字的缝隙里就未免是血与火和让人流血和点燃烽火的血淋淋的残酷。

我有闲情，并因为有闲情的缘故不免就有掀开华丽的幕布看看背后的冲动和好奇。雾里看花总是很美丽，当抽丝剥茧一样看清了事物的真相，就不免要承担失望到绝望的风险。我于是明白这样的胡思乱想和好奇真是自讨苦吃到甘心自虐的勾当，开始深悔自己无聊到多事，居然自讨苦吃地违背了一向遵循的原则——闭目塞聪地活着。

表面上看某些光彩照人、艳惊四座的明星在国内大肆捞金的同时大谈爱国，实际上早就在国外购置豪宅，宣誓成为外籍人士；表面上看某些官员大会、小会高谈廉政，实际上贪到巨贪；表面上看某些企业高调宣传技术如何领先世界，结果是盗版；表面上看衣着鲜光，美宅丽车的中产阶级，实际上负债；表面上看法官、律师义正言辞到可以掷地有声，实际上最是游戏法律文字的行家；表面上是道貌岸然的学者，实际上很可能不如街头痞子；表面上正人君子、大义凛然，骨子里也未免就卑鄙龌龊得卑躬屈膝、奴颜媚骨；表面上宽宏大量、气度非凡，很可能是一肚子的小肚鸡肠、口蜜腹剑；表面上信誓旦旦、山盟海誓、忠贞不渝，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放荡到滥情；表面上看GDP一路飙升到世界第二，平均到每个人的头上就不知道是世界第几；表面上看水果蔬菜鲜光艳丽，实际上农药化肥超标到让人恐惧；表面上粮食是有机绿色的，实际上不知道转没转过基因；表面上我们有960万平方公里土地，实际上地下资源被疯狂消耗得寥寥无几，水土污染严重到不忍直视；表面上我们幸福得不能再幸福，实际上已经被住房、养老、医疗、教育、婚嫁压迫得奄奄一息；表面上是中华大国、礼仪之邦，实际上已经没有基本的道德、良知、廉耻和底线；表面上我们的科技、军事、综合国力都高速发展，实际上国民素质在高速下降；表面……实在是不愿意再表面下去！  ( ： )

不想伤到伤不起！我还是闭目塞聪地活着比较好，最起码不至于心灰意冷到找不到生的意义，如果生还可以有意义的话。于是深怪自己的多闲到多事地好奇看表面的背后。面纱总是很华丽，可是华丽背后的脸面就未免够狰狞，至于恐怖。我庆幸我还有可以自控的能力不再去揭开华丽的面纱，然而，小孩子们没有这样的自控力，总是会不免有要去揭开看看的好奇，难免就会失望和恐惧。可怜、可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