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被拐疯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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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多年以来,我的那个疯子妈妈,无时不刻都在惦记着回家,回到有着她妈妈记忆的那个家。

1997年,我出生在鲁西南的一个小村庄里。在我们这,家家户户的农村妇人几乎全能,从鞋子、被子到冬季穿的小棉袄,她们大都是自己做,样样精通。至于蒸馒头、包饺子、炸藕合,更是不在话下。

每年快到春季时,各家各户的妈妈们就开始蒸包子、炸藕合了。那时的我最爱串门,还总结出一套规律: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中午的时间段刚刚好。因为,此时的包子正出锅,藕合也刚炸好。无论我进谁家的门,都是一阵香气扑鼻。为图个吉利,邻居们往往会热情招待我这个小孩儿,给我一个,尝尝鲜。

在我们家,这一切全都是例外。我的鞋子和棉袄,要不就是别人穿过的,要不就是爸爸带着我去赶集,买最便宜的来穿。我也从未吃过妈妈包的包子,炸的藕合。

而我的妈妈在干什么呢?她既不会做鞋子 也不会包饺子,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各家各户放鞭炮的声音此起彼伏,小孩们都穿着新衣服,等着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她却在家门口的小路上烧纸钱!

有时,没人看着她的话,妈妈还会偷偷拿真钱去烧。也许,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起,我就觉得我妈与别人不一样吧。我也从来不知道我妈为什么烧,要给谁烧,直到稍微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

我妈出生在四川省的一个小县城里,在我妈稍微有点记忆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妈从小跟着哥哥一起生活,为了补贴家用,她只好到家附近的工厂打工,也就是在那里,我妈结识了人贩子。

80年代,年仅17岁的妈妈被人贩子从四川拐卖至山东的一个小村子里,以500元的价格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光棍。人贩子是怎么花言巧语把我妈骗来的,我无从得知,我知道的那些消息,也是从我妈零零散散的记忆中拼凑出来的片段。

我妈被卖后,先后闹过逃过,可都被当时的婆家给抓了回去。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我妈也只好认了命。

后来,我妈先后在那个小村庄里生下了三个女儿。可是在重男轻女的农村,没有生儿子是很严重的罪过。全家人开始嫌弃她,对她非打即骂。

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妈想要回家了。她曾多次写信给远在四川的家人,但是每一次的信都未能成功寄出,全被买她的丈夫给藏了起来。

一天,我妈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被子下面是她写给家人的一大叠信。我妈气呼呼地跑去质问当时的丈夫:“你为啥把我写的信都给藏了起来?”

ldquo;我就是不想让你回去,我花了好多钱才买的你,就这么让你回去,我的钱岂不是白花了。”听了此话,我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年轻时的母亲,作者供图)

后来,我妈在那家生的三个女儿越长越大,她的精神却越来越差,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回家。有时,她还会产生幻想。比如家门前有车的声音,她会立马跑去,看会不会是自己的哥嫂来接她回家了。

可以说,我妈从来没有像一个正常的妈妈那样照顾过孩子。她当时的婆家人就更加容不下她,后来直接把我妈给扫地出门了。后来我妈经人介绍认识了我爸,不久生下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是我。

虽然组建了新的家庭,我妈却还总是想着回老家,只是对家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她也会时常想她在第一个丈夫家生的三个女儿,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一点点小的事情就会刺激到我妈的神经,并被我妈无限次的在脑子里放大。

记得在我八岁那年,我妈带着我在家门口玩,有知道底细的几个人从我家门口经过,不经意间对我妈提起三个女儿的事情。有人说:“你的那三个女儿都那么大了,不知道还认不认你哟?”

我妈受了刺激,嘴里开始骂骂咧咧,大骂白眼狼,吓得他们慌忙从我家门口逃走了。
此后,我们家就没有消停过。我妈开始在家里大哭大闹,怪我爸没本事,不能帮她把她的三个女儿要回来,因为这是她当年同意嫁给我爸爸的条件。这一闹,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开始的时候,我家门前总会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他们围观我妈发疯了似的在家大吵大闹。我爸是个老实人,也不吱声,坐在一个低矮的木制板凳上不停地吸着旱烟,任由我妈闹。

我安静地躲在家里的一个小角落,记住了每一个围观这场闹剧的脸,他们有的笑,有的窃窃私语。这些脸让我很厌烦,即使是他们来安慰我,我也觉得很虚伪。

最终,我妈还是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姐姐们的地址。那一天,她拿着自己攒的鸡蛋,兴高采烈地去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们的拒之门外。我妈骂了半天后,气急败坏的回到家,又开始了无休止的吵闹。

我不懂我妈,明明有一个好好的家,却还要再去认她以前生的女儿,整天埋怨我爸,整天嚷着要回 的家。我替我爸感到委屈,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看不起她,甚至是恨我妈。

以后的每年,我妈都会犯上几次病。每每这时,当我想要和别人一块玩的时候,他们会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我妈不让我和你玩,你家里又穷又脏,你妈还是个神经病,你也不是一个好孩子。”我真是气疯了,回家就和妈妈吵架。

记得上初中的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冷,屋檐上全是厚厚的冰凌。也就是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我对我妈说了最狠的一句话:“为啥你的三个女儿不要你了?就是因为你整天吵,整天闹,以后我也不要你了。”

我妈听后开始哇哇大哭:“你们都是白眼狼,我生你们出来,给你们喂奶,要不然你们是怎么长大的?”哭完之后,我妈又从家里跑到大街上开始控诉三个女儿和我的不孝,还有我爸的无能。

对于我妈的这种行为,我爸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对于自尊心极强的我来说,这无异于是一种羞辱。因为她总会引来不少围观者,然后开始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还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看,这个就是她的女儿。”我顿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加快脚步飞快地逃跑,一到家我便哭起来。

我爸看着我很长时间,缓缓地说“你妈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她也不容易,三个女儿不认她,家里的地址也不记得了。你以后就不要跟你妈顶嘴了,顺着她的心意来,她想说啥你就让她说啥。这种病最怕生气了。”

我爸虽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她待我妈极好。削好皮的苹果,他总要分给我妈一半。记得那时我妈得了乳腺炎,尽管我家穷,但我爸还是带着我妈四处看病,生怕把病给耽搁了。我爸也是最支持我妈回家的人,他帮我妈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家庭地址,但是家的印象在我妈的记忆里已经模糊成一个个小片段。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妈是被别人拐来的。我的心虽然软了下来,但我还是依然会和我妈顶嘴。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以至于我在青春期显得特别叛逆。

每当我妈犯病,控制不住自己言行的时候,我就用自残来对待我妈的歇斯底里,觉得这是一种有效阻止我妈犯病的方法。那个时候,盛农药的容器还是玻璃瓶,我就用砖头把它砸成玻璃渣,拿起玻璃渣,就往手上划。

手上流的血越多,我就越开心。我甚至还想过喝农药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准备好了一切,却又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行为还真是蠢。妈妈是病人,我为何要这样直拗地对抗她呢?好在上了高中后,我才和我妈的关系有所缓和。我也不知道我和我妈的关系为何缓和,或许是人长大了,总该要懂事些了吧。

我妈的病往往会持续一个月。一个月过后,我妈就变得和正常人一样。那时家里穷,能吃上一条鱼就已经很奢侈。我妈给我嫂子家做完农活后,嫂子给了她一条又大又肥的鱼,我妈高兴地把它放在冰箱。

ldquo;咱们等小青回来了再吃,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呢。”我妈对着灶火旁忙碌的爸爸说。可是我妈并不知道我家的冰箱早已不制冷,等我从学校放假回来,鱼早就坏了。

我生气地对我妈说:“你就不知道拿出来看看吗?还非得等我回来吃,一条鱼就这样坏了!”

刚刚到我肩膀的妈妈站在原地,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默默地忍受着我的责怪。事后我又开始后悔,但是倔强如我,从来不会向她道歉。

事后,我妈拿来从集上买的橘子讨好我。我心里当然清楚,她从来都不舍得吃。这些橘子,她肯定一个都没尝过。

我从我妈的手中接过来一个后,命令她吃。没错,是命令,因为她从来都是说不吃。“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可扔了。”我深知我妈不舍得浪费,所以这一招在我妈那里总是很灵验。

尽管我妈也有清醒的时候,但是上高中那会,我还是会经常做梦,梦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我妈又犯病了,我妈在家乱砸东西、骂我爸;我妈跑到大街上大哭大喊。于是,我还是想逃离。

2016年,在我的努力之下,我考上了离家几百公里的一所大学。我像放飞的小鸟一般,轻松无比。只是我没想到,当我拿着自己的行李去往学校的那一刻,我的心反而不舍起来,眼睛也许是被沙子迷了眼,反正流了泪。

我妈站在村口使劲地向我挥手告别,我没有回头向我妈做个回应。我心里其实也知道,我妈并非总是处在糊涂中,她也会努力去向邻居学习怎样蒸馒头,如何在寒冬到来之前,给一家人准备好过冬的衣物。

只是,她从来都学不上来。馒头蒸得又小又硬,饺子下过之后,都烂在了锅里,像一锅大杂烩一样,皮和肉馅完全分了家。棉袄的薄厚不匀,衣袖之间永远都是缝的歪歪扭扭。炒菜的时候要不很咸,要不很淡……

不知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反正即使她一遍又一遍地做,却从来都没有一点进步。,我也永远都是在责怪她,从未给过一点鼓励。她等我指责完后重新来过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耐心去教她。

事后,我又后悔自己的态度不好。很奇怪,亲人之间也许就是这样吧,越是爱得深,越是伤得深。

2017年,我读大二。国庆回家,我妈又发病了,嚷嚷着要回家。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县城的爸爸除了安慰一下我妈,别无他法。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记性越来越差,明明东西是自己忘了放哪,却要疑神疑鬼别人,甚至对别人大骂,弄得我去给人家登门道歉。带她去看病,她却认为自己没病,硬说医生是害她。好不容易拿了药,无论我爸怎么劝,她都不吃,还要把药给扔了。

这些年,只要我妈犯了病,我爸就会求助我。因为能让我妈消停的人也只有我了,我只能对我妈好言相劝,才让她吃了药。

这些年,她已经被折磨得越来越消瘦,眼神越来越呆滞。我不是不知道我妈这么多年来心里的一个疙瘩就是想要找到家,想要回家。或许,正是这个信念,她才没有完全彻底疯掉。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听我爸说我妈曾经写过信给远在四川的家人,还寄去了全家人的照片。可最后信被退回来了,原因是地址不详。我妈不死心,依旧是写了信跑到我们当地的一个邮局去寄信,就连邮局的人都认识了我妈。

2008年汶川地震,天上的飞机轰隆隆,一个接着一个经过我家院子里的那方天空,电视上满是抗震救灾的画面,我妈开始整天在电视机前默默地掉眼泪。我很反感我妈的这种行为,“啪”的一下,我气呼呼地把电视机关掉。

可我妈等我走开的时候,还是打开,依旧是掉着眼泪。过了几天,我妈的眼睛红肿,不得不去看医生。我知道她在担心远在家乡的亲人是否安好;知道她在想家;知道她想要回到那个有着父母气息和记忆的四川老家。

那时,我也有想过要送我妈回家,但我那时哪里有能力呢?而且,如果她真的回了四川老家,要是不肯回来了,我岂不是没有了妈妈?所以,她越是想家,我就越是和她作对,不让她有机会表露。

现在,我上了省外的大学之后,我发现我也时常会想家,会想妈妈。我意识到,我妈这30多年来,或许一直都是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的,她内心的执念一定就像农田里的“牛筋草”一样,在土壤里越扎越深,除也除不掉。

村里的老人时常说:“这就是你妈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我不信,觉得是时候为我妈做点什么了。我第一次试着走进我妈的内心世界,问她:“妈,你想回家吗,你还记得哥哥的名字吗?”我妈点点头。

ldquo;你把家人的名字都写下来吧,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肯定会找到的!”大概是觉得我是我们家文化程度最高的人,现在肯帮她了,她非常惊喜,颤抖着双手,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下了兄弟姐妹的名字。

回到学校后,我替我妈在“宝贝回家”和“等着我”的网站上报了名,并上传了相关信息和资料。本来我没有报什么希望,结果有一天,志愿者联系到了我,说愿意帮我。

我既惊喜又忐忑,将志愿者要我填写的资料仔细地让我妈回忆,生怕出现一点的差错。因为有些东西需要警方的帮助,我还从学校请假回到家中的派出所去开材料。

开材料的民警知道了我的来意后,得知我家的情况,很顺利地给我开了证明。我回到我们村,村里的人毫不掩饰地对我说:“你妈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去给你妈寻什么亲哟,你就不怕被骗吗?”我笑了笑,没理他们。

也有人说风凉话,认为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寻找,但是我坚持了下来。

终于,好消息传来了。宝贝回家的志愿者又联系到了《等着我》栏目组,在他们的联合帮助下,临近2018年春节前夕,志愿者给我发来了舅舅家的联系电话。我立马欢呼雀跃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妈妈。

就这样,我帮我妈妈联系上了她的家人,找回了她心心念念了30多年的家。电话一接通,舅舅和妈妈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哭得唏哩哗啦。两人的情绪稳定后,交换了这么多年来缺失的信息。

原来,妈妈被拐那天,舅舅他们等到很晚,发现她还没有回家,就沿着大街四处去找。想着这么大的人,应该不会有啥事,也找了几回,却没有找到。后来,舅舅一个人要支撑全家,没钱也没精力,只好作罢。

这些年来,舅舅过得也并不容易。舅妈很早就去世了,舅舅的眼睛本来不好,还得独自一个人拉扯着表哥。老了后,他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了,所幸还是拼着命给表哥买了房子,娶了媳妇,也有了孙子孙女。

熬出来后,舅舅心里唯一挂念着的只有自己被拐的妹妹了。可惜,时过境迁,他想找也无从找起,当志愿者联系上他时,他既震惊又兴奋。在电话里,他急切地要妈妈尽快回四川一趟。

爸爸也很高兴,连声说:“我被你妈缠着要送她回家缠了20多年,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妈的,想了这么多年,你妈终于可以回家了。”

考虑到父亲身体不好,妈妈又从没出过县城,2018年暑假,我陪着妈妈一起坐上了去往四川的火车。我爸本来有些担心我,害怕我在外面会遇到什么意外。出发之前,我确实心里有些打鼓,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毅然领着我妈踏上了回家的路。

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能够帮助我妈回家的,也就只有我了。

在火车检票的时候,我妈紧紧地拽住我的衣角,我想大概是怕我把她弄丢了吧,又或许是我妈又想起了30多年前的那次拐卖,心里依然害怕。我干脆用手把她搂过来,揽着她的肩膀。

从我家到我妈的四川老家,我俩一路各种转车,花了两天三夜,终于到了舅舅的家门口。舅舅和姨妈早已等候多时,他们拉着我妈的手,不眨眼地看着我妈,又是哭又是笑,不断地说着:“你和以前完全变了样哟,那个时候你又胖又白,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瘦了?”我妈没说话,只是用手一个劲地抹眼泪。

中午,一家人吃了三十多年来才等到的团圆饭。舅舅喝了很多酒,眼睛红彤彤的,眼泪一直含在眼眶。他问我妈:“你在那边住的什么房子?家里边的人都对你好吗,过得怎么样?那三个女儿真的就不认了吗?”

我妈的眼泪也刷刷地掉落,说家里一切都好,只是不愿再提起那三个女儿。

舅舅又把脸转向我:“你妈这些年不容易,你可得好好孝顺你妈。”“舅舅,我会的。”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想的却是我各种花式责骂我妈的场景,眼睛不由得也湿了。

中午吃过午饭,舅舅和姨妈领着我妈到处转。他们去了我妈以前上过的小学,玩过的街角,还有外公外婆在世时住过的大瓦房……我妈的记忆一点点地被唤起。

ldquo;我记得我以前的小学不是这个样子,它变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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